对不起，我又啰嗦了！这章也写到了转机但还没写到我想象中的重大转机，下一章继续！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有二更。
前文请点这里： 01 02 03 04 05 06 07 08 09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上 26下 27 28 29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第五十一章
12月24日，周日。
在翘了一天班之后，维克托还是在属下的担忧的目光中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毕竟，他是特处局唯一的局长。
他看着下属整理出来的最近事件的报告，半天都没有翻动一页。
上面讲了什么？他好像看进去了，又好像只在眼前过了一遍，根本没有进到脑子里一样。
熟悉的文字仿佛突然变成了陌生的咒语一般，不能解读，不能理解。
自己这是究竟在想什么呢？
“你不用道歉，失忆也是没办法的嘛，我相信维克托也不是故意想忘记的，我会等你慢慢想起来的。”
记忆中勇利清亮而柔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然后他露出了一个仿佛能让冰川融化的，温暖得让人想流泪的美好笑容。
维克托指间的资料散落在桌面上，他的双手插进了自己的银发中，双臂支在桌面上，紧紧地抱住了头。
我想不起来啊……勇利……什么都想不起来啊……
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喂！维克托！”
伴随着一声熟悉又陌生的大喊，办公室的门被砰地一声踢开，他抬头一看，惊讶地发现竟然是好久不见的小师弟尤里。
“尤里！你怎么来了？”
穿着豹纹夹克的金发绿眸的少年走到了他面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响声。
“你这不是活蹦乱跳的吗！之前那个躺在病床上马上要咽气的是谁啊！”
维克托有些不明所以。
“尤里？你来这到底是干什么的？”
尤里侧过头不看他，把右手拎着的纸袋丢到了他的桌面上，有些不情愿地说：“给你的！”
“什么？”维克托打开袋子，发现竟然是几个皮罗什基，还在微微冒着热气。
“马上就是你生日了吧？给你的礼物！”尤里嘟囔了一句，并催促说：“快吃啊！尝尝味道怎么样！”
维克托拿出一个，咬了一口，却发现有点不对。
米饭？还有……这是什么？
“好吃吧！这是炸猪排皮罗什基！我特意让爷爷做的！你别都吃完了啊，等回去之后也让猪排饭看看，他一定会很惊讶的！”尤里用炫耀的语气期待地说道。
“猪排饭？什么？”维克托不解地看着他。
尤里听到这话比他更不解。
“就是猪排饭啊！勇利！胜生勇利！你不是知道我一直都这样叫他的吗？”
维克托拿着皮罗什基的手顿住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已经走了。”
尤里愣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问：“你再说一遍？谁走了？”
“你说的勇利，胜生勇利，他离开了。”维克托又重复了一遍，心里一阵茫然的疼痛。
“怎么可能？他怎么舍得离开你？你在开玩笑的吧！”尤里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
维克托皱起了眉，心脏在一下下地抽痛，他的脸色也因此沉了下来。
尤里看着他的神色，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上前一步，揪着维克托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问道：“是你做了什么，对吧？不然他绝对不可能离开！”
维克托的神色恍惚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惨淡的微笑。
“是啊……是我逼他走的。”
“为什么？”尤里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维克托没再说话，沉默地垂下了眼睛。
僵持中，一个惊人的想法如一道闪电般划过尤里的心头，他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
“难道你……知道了……”
勇利就是笑面狐这件事？
维克托没有回答他，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尤里紧紧地攥着他的衣领，压抑着怒火咬牙说道：“所以……你就故意伤害他，把他逼走了？”
“是。”维克托淡然答道。
再也压制不了的愤怒从心头冲上头顶，尤里握紧了拳头朝维克托脸上狠狠地揍了过去！
“你这混蛋！！！”他像狮子一样失控地咆哮着，还想继续揍过去，却被牢牢地抓住了手臂。
“你干什么！”维克托皱着眉头怒视着他，左边脸颊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的脾气也升了起来。
尤里却像看着仇人一样瞪着他，声音都在因为愤怒而颤抖。
“你怎么能这样对他！他那么蠢，肯定会哭的你知不知道！”
维克托的心顿时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以前我就说过，他又傻又蠢又玻璃心又胆小，你这样他真的会哭的，你怎么能让他哭呢，明明他那么重视你，那么地……”尤里语无伦次地说着，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但是他是笑面狐。”维克托抓住自己摇摇欲坠的理智沉声说道。
没想到这更加激怒了尤里，他双手揪住维克托的衣领怒吼道：“那又怎么样！我也是DAS的成员！要不是嫌审判者的工作太烦人了我也早就成审判者了！怎么，你也要抓我吗！我告诉你维克托·尼基福罗夫，不仅是我，雅科夫的另个弟子米拉也是DAS的一员！你以为你是谁，当个特处局局长就了不起了？我真他妈的看不起你！”
维克托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感觉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瞬间轰然倒塌。
“难道……雅科夫也知道这事？”
“你以为呢！要是没有雅科夫的允许我怎么会去协助笑面狐的工作？所有的人都知道就你一个蠢货一所无知，却还以为自己掌握了一切！”
维克托颓然跌坐在椅子内，双目无神地喃喃低语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尤里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地说了一句：“维克托，算我看错了你。”
然后转身离开，砰地一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维克托一个人呆呆地坐着，又想起了那个温暖又柔和的笑容。
勇利在对他微笑，而他则心痛如绞。
自己这是……到底做了什么啊……
勇利正在坐在阳台上的躺椅内，静静地沐浴在冬日清冽又温和的阳光中。
他看着蓝得一望无际的天空，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想要将那抹蓝色握入掌心。
维克托……
他回想着与维克托相遇后的一点一滴，无数纷繁的回忆片段在他眼前上演，初遇维克托的那个夜晚很寒冷，维克托只用一杯热牛奶和在他头顶的一个抚摸就驱散了所有的寒意。
维克托很喜欢对他搂搂抱抱，他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这样的举动对自己有多大杀伤力，在被那双蔚蓝的眼眸温柔地看着，被温暖的怀抱包围的时候，他有多么安心和幸福。
他想起了做噩梦的那一晚，他梦到自己在无意间杀了无罪之人，被师父切雷斯蒂诺严厉指责，让好友披集不解失望，而最让他痛苦的是梦中维克托的那句冷冷的“你真让我感到恶心”。在他要崩溃的时候将他从梦中唤醒的是维克托，他揪着他的衣服哭得一塌糊涂，也从那个时候他开始意识到了，维克托对自己来说究竟有多么重要。
他就像拯救马上要溺水的自己一样，就像一道照入黑暗深渊中的灿烂光芒一样，对自己伸出了手，并紧紧地将自己拥入怀中。
从此再也无法离开他。
勇利想到两人相处的温馨时光时，脸上会露出怀念而眷恋的微笑，当想到亲密肢体纠缠时，则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睛，脸颊上泛起几分绯色。
虽然也有难过、悲伤、痛苦和纠结的回忆，但是他们之间更多的，是无限的幸福、温暖、快乐和温馨。
他想起了曾经的维克托起誓一般的声音：“我爱你，勇利，我的灵魂，我的整个人都属于你。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什么形态，我都将一如既往地爱着你。”
他又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在看到维克托杀人之后的想法。
不管是温柔的维克托，还是冷酷的，甚至是残忍的，他都会接受并深爱着。
没错，不管发生了什么，胜生勇利都将一如既往地爱着维克托·尼基福罗夫。
他看着那片蔚蓝的天空，突然释然地笑了出来。
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还要这么纠结呢？
自己离不开他，那就不要离开好了。
如果他因为这样的小事就放弃了恋人的话，这对曾经的维克托和现在的维克托来说都太不公平，也太过残酷了。
正是因为深知了曾经的维克托对自己的浓厚爱意，他才更加不能放手。
现在的维克托可能暂时不能理解吧，但是没关系，他会用自己的努力让他理解的。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他再次向天空伸出了手，然后手指紧紧地握在了掌心。
这次，让我来主动行动吧，维克托。
这时门铃疯狂地响了起来，克里斯和小南出门买东西去了，现在屋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就站了起来，快步向大门走去。
克里斯有钥匙，应该不是他吧？难道是披集？但他也刚走没多久啊，到底是谁呢？
他打开了门，看到了跺着脚一脸不耐烦的尤里出现在了他面前。
“尤里奥？你怎么来了？”他惊讶地问。
切，跟那家伙一样的反应。
尤里愤愤地挤了进来，连鞋都没换就把自己摔进了沙发内，双手交叉放在脑后不满地说道：“怎么，不欢迎我啊？”
“哪有的事，你能来我很开心的。”勇利笑着从门口拿来了一只毛绒绒的兔子拖鞋让他换上。
尤里有些嫌弃地换上了，看着勇利把自己的鞋拿去鞋架，生硬地说了一句：“我把那家伙揍了一顿。”
“嗯？谁？”勇利随口问了一句。
“还有谁啊！维克托啦！我把维克托揍了一顿！”尤里大声嚷了出来。
勇利的身体僵了一下，转过身看着他，皱起了眉头。
尤里顿时生气了。“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心疼他了？”
勇利的眼神飘忽了一下，掩饰一般地说道：“没、没啊……”
“那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好像是我做错了一样！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刚才明明就是指责的眼神！”尤里把头发挠得一团糟，指着勇利愤怒地大喊道。
“那肯定是你看错了，我怎么会怪尤里奥呢？”勇利扯出一个笑容，走到他旁边坐下了，又悄悄地往旁边移动了下，略微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你看吧！你果然是在怪我！”尤里简直暴跳如雷。“我真是搞不懂你！明明他自己也说了，是他把你逼走了，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向着他？那秃子有什么好？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
“维克托不是秃子！”勇利忍不住反驳了一句，然后在尤里的怒视中渐渐降低了声音。“至少现在还不是……”
“迟早会是的！”尤里把桌子拍得啪啪响。
勇利有些不服气地瞪着他。
僵持了一会儿，尤里像泄气地倒在沙发上，无力地呻吟道：“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都不想管了，好烦啊……”
“这不能怪维克托，因为受到敌人自爆精神领域的影响，他自从在医院里醒来之后就失忆了，不记得我的事了。”勇利给他倒了一杯温水，让他润润喉咙。
“失忆？”尤里握着水杯哼了一声，不信地说道：“那怎么还记得我是谁？”
勇利的神色渐渐黯淡了下去，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是啊，他谁都记得，就是不记得我。”
尤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说真的，这样的男人你还是赶紧甩了吧！要是我的话早把他揍得爸妈都不认识了！失忆？那老子就让你彻底变成白痴好了！”
勇利抽搐了下嘴角，这的确是尤里奥的风格，但他怎么可能会舍得！
“我会让他想起来的，就算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只要是维克托就好了。”勇利想着恋人，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尤里被恶心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突然想起了曾经被这两人无限量发狗粮的恐惧。
“算了，我不管你了！你们爱怎样怎样吧！算是我瞎操心！”他自暴自弃地说道。
“嗯，谢谢尤里奥的关心~”勇利笑着抚了下他的头，然后被啪地一下打掉了。
“别摸老子的头！揍你哦信不信！”
两人闹了一会儿，尤里问他：“喂！你知不知道明天就是……就是那个……”
“维克托的生日对吧？我当然知道了，还准备了礼物呢！”勇利点了点头，期待地说：“如果是以前的维克托的话一定会非常开心的，但现在的他不知道会不会收下呢……”
“如果他不收就把他揍到收！”尤里挥了挥拳头，逗乐了勇利。
“好主意！反正他现在没异能，肯定打不过我的！”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都笑了出来。
都开始有些期待明天的到来了。
现在是12月24日下午，明天，就是那个人的生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