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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勇】恶魔的试炼(十六)

把ID改回来了,所以就不用怕啦~微博那边我不是会员,一年只能改一次名字,现在还没到时候,就还继续用那个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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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出来后发现小豹猫蜷成一团还在睡,于是安静地吃完了已经凉掉的早餐,然后商量着出门。

“尤里奥在那样的立场下还想着我们也挺不容易的,看他哭得那么可怜,还是给他做点好吃的安慰一下吧,我们去超市买点材料,回来正好不耽误做午饭。”勇利小声提议道。

维克托笑着点了点头,去换了衣服拿起钱包和车钥匙出门了。

现在是特殊时期,勇利化作了猫身免得引起天堂注意,小黑猫端端正正地坐在副驾驶座上,乖巧可爱的样子让维克托忍不住俯身亲了他几口,然后帮他系上了特意买来的宠物安全带。

现在不是上班高峰期,路上的车辆和行人不多,维克托一边跟勇利聊天一边开车,虽然是“聊”,但经常是维克托自己在说话,小黑猫偶尔喵几声作为回应,不过两人相处的时间长了,维克托也能从音调中猜出他的意思,于是对话就这样顺利地进行了下去。

“中午是准备做猪排饭吗?”

“喵~”

“是吗?太好了!我和尤里奥都特别喜欢吃呢!勇利做的猪排饭最棒了,简直是神一样的食物!”

“喵喵喵……”

“没有夸张啦,是真的很好吃,我天天吃都不会腻!”

“喵……喵喵喵喵喵!”

“哈哈哈哈哈不会啦,我吃不胖,才不会像勇利那样吃多了就会长软软的小肚子呢~”

“喵喵喵!”

易胖体质的勇利炸毛了,然后被维克托趁着等红灯的时间揉了一把。

勇利有些心理不平衡地舔舔毛,这时余光中突然闪过了一个黑影,他抬起头定睛一看,整只猫又炸毛了!

“喵!”

这声尖利的叫声让维克托心里一咯噔,急忙扭过头看他,问道:“怎么了?”

勇利震惊地瞪着那个手握镰刀飘到车前的黑影,视线从那眼窝中闪烁着幽幽光芒的骇人骷髅头上移到锋利得无坚不摧的镰刀上,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死神为什么会在这里?!

难道天堂发现了他留在维克托身边就想除掉他?但是这执行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根本不像天堂那拖拖拉拉的风格啊!

但此时已经没有时间让他多想了,他弓起身体戒备地瞪着死神,准备强行冲破禁制变回本体,这样他还能用翅膀逃掉!

但接下来,他惊骇地发现,死神只盯着维克托完全无视了他,他突然意识到,死神真正的目标是——维克托!

为什么会是这样!维克托不该是天堂保护的目标吗?他不是天堂梦寐以求的圣灵体吗?那为什么要派出死神杀他!如果他死了——

勇利一愣,在这一刻茅塞顿开!

如果维克托死了,那天堂就能立刻收回他的灵魂,这样就不用担心被恶魔——也就是自己污染了,而天堂也能提前拥有一大助力!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但是维克托的梦想要怎么办?他的人生才度过了不到三分之一,难道就要断绝于此了吗?他对滑冰的热爱,对生活的憧憬,对未来的期待,就要这样化作泡沫了吗!

天堂……实在是太卑鄙了!

勇利怒火攻心,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嚎叫,但是这对死神没有造成任何影响,他缓缓地举起镰刀,正对着维克托的头顶!

维克托被勇利奇怪的表现吓了一跳,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却没发现任何异常,疑惑地眨眨眼睛,伸出手想安抚炸毛的小黑猫,此时绿灯亮了,维克托只能收回了手,把注意力集中在开车上。

刚开出去没多远,一声急促而刺耳的鸣笛声突然从左侧传来,维克托和勇利扭头一看,只见一辆大货车失控般地冲了过来,正对着他们的车!

与此同时,死神的镰刀向着维克托用力挥下!

勇利的身体一颤,原来死神打的是这个主意!维克托被他分享了生命力身体健康,不可能突然暴毙,死神就想用交通事故来掩饰杀人的罪行!

勇利自己当然可以变回本体瞬间逃走,但维克托呢?难道他要眼睁睁地看着恋人死于死神的镰刀之下?

电光石火之间,勇利做出了决断!

维克托在看到大货车之后就急忙右转加速想躲开,但车刚刚起步,根本来不及,眼看就要撞上了!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掠过呼啸的鸣笛声,恍惚地想着:就这么完了吗?我和勇利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勇利……对了!勇利!

他神色一凛,瞬间做出了决定,尽力扭过身体为勇利挡住即将到来的冲击,咬紧牙闭上了眼睛。

这时他感到自己被人抱住了,睁开眼睛一看,一双黑色的翅膀在他面前展开,羽翼向内弯曲,牢牢地将他护住了。维克托惊讶地看着勇利,他的恋人此时恢复了恶魔本体,头上的猫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对弯曲的角,棕红色的眼眸受魔力的影响变成了血红色,看上去诡异又邪恶,但是眼神却温柔无比,带着令人安心又放松的力量,让维克托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忘记了即将到来的灾祸,只是痴痴地沉醉在这惑人的眼神中。

勇利抵住他的额头,用意念的形式在他脑中说道:“维克托,别怕。”

这声音是如此地温柔,让维克托也不由地柔和了表情,抱住了怀里人的腰。

然后,强烈的撞击感蓦然袭来,维克托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一声巨响在十字路口轰然响起!

周围的车主和行人眼睁睁地看着一辆大货车与一辆黑色的宾利相撞,宾利瞬间被撞得翻滚了出去,斜斜地冲进了路边的防护带上才停了下来,整辆车被撞得变了形,主驾驶位旁的车门凹进去了一大块,看样子司机凶多吉少。

路人有惊叫的有冲上去救人的,还有人在一片慌乱中拨打急救电话,死神飘浮到冒着白烟的破损宾利前,瞥了一眼镰刀上渐渐消失的魔气,声音喑哑地自语道:“还没有死……那个人类……可恨的恶魔,竟然敢阻挠我!”

他死死地盯着宾利,仿佛被激怒了一般再次举起了镰刀!

这时,远在魔界的七魔王之一Lust——原名为奥川美奈子的恶魔一边举起酒瓶往嘴里灌,一边感受着指尖上黑色纸鹤所传达的信息,带着醉意嘟囔了一句:“勇利这个死孩子,就会给我找麻烦……”

突然,她感受到自己偷偷刻印在勇利禁制上的咒令被触发,心里陡然一惊,霍地一声站起身来,惊叫了一声:“勇利!”

她不自觉地松开了左手,酒瓶应声而落,啪地一声摔了个粉碎!

她的心急促而紧张地跳动着,那咒令是她藏在禁制上帮勇利保命的,咒令被触发,那就意味着——勇利有生命危险!

“该死!”她咬牙切齿地骂着,恨不得立刻冲过去看看情况,但身为魔王之一的她却不能降临人间,因为魔王的力量太过强大,天堂害怕这力量会轻易毁灭人间,就请神制定了魔王不得降世的规则,即使她焦急万分,也无法打破神的规则!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毫无办法,她顺着咒令所在的方位寻去,以只有本体十分之一力量的假身降临于世!

一团沸腾的黑色魔气突然出现在宾利车前,让死神挥下的镰刀停在了半空中,死神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看着这团强大而邪恶的魔气。

魔气变幻着形状,一个女人的身形渐渐清晰,然后一个愤怒而严厉的声音传了出来:“滚!”

这声音带上了极具压迫感的威压,让死神僵在了原地,但他还是没有离开,骷髅眼窝中的幽光闪烁了几下,判定出了面前的恶魔并不是本体,无法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于是握紧了镰刀,默默地与其对抗。

见死神纹丝不动,魔气沸腾得更厉害了,阴冷的女音说道:“难道你想让我把死神之王请来?”

听到这个名字死神颤抖了一下,犹豫几许,最终渐渐地消失在了空中。

美奈子转过头,看着额头上流着鲜血陷入昏迷的维克托和毫无声息的小黑猫,长长地叹了口气,也散去了身形,徒留一声幽幽的叹息:“傻孩子……”

维克托恢复意识时发现身边围了一圈人,还有救护人员准备将他抬上担架,他茫然地看着激动地跟他说话的人们,大脑还有些转不过来。

发生了什么?自己这是怎么了?他不是和勇利一起去超市买东西的吗?然后……

他猛地睁大了眼睛,之前的一切如洪水般涌来,他回想起了失控的大货车,勇利的拥抱和话语,还有那剧烈的撞击!

他不顾救护人员的阻止挣扎着站了起来,立刻感到了一阵眩晕,但他仍坚持住了,踉跄着向被撞毁的宾利跑去。

“先生!你现在还不能动!”救护员和交警一起拦住了他,七手八脚地想把他按回担架上,但维克托拼命挣扎着,死死地盯着被撞得变了形的车,嘶吼道:“勇利!勇利还在里面!”

交警愣了一下,赶紧解释道:“里面没有人了!只有你一个!”

维克托却慌乱地摇了摇头,魔怔般地喊着勇利的名字向那边冲,力气大得几乎让人拦不住。

“里面没有人!真的!”

维克托充耳不闻。

这时,一名救护员走到了他的身后,不确定地问道:“你说的勇利……是这只猫吗?”

维克托一个激灵转过身来,愣愣地看着那人怀里的一动不动的小黑猫,平时光滑柔亮的毛发乱成了一团,像失去了生机的枯草一般,小猫的身躯不自然地扭曲着,似乎压断了脊椎,它闭着眼睛,嘴边的毛发上沾上了血迹,看上去狼狈又可怜。

维克托睁大了眼睛看着它,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救护员低头看了下小猫,脸上显出了怜悯的神色,低声对维克托说道:“它就是勇利吧?这孩子已经回归天堂了。”

维克托此时却颤抖着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表情茫然而恐惧,摇摇头说道:“不……它不是勇利。”

救护员愣了一下,说:“但是车里只有你和它啊,怎么会不是呢?”

维克托的耳边开始嗡嗡作响,眼前也一阵阵地眩晕,小黑猫那凄惨的尸体在他视野中一会儿清晰一阵模糊,他听到自己大声喊道:“它不是!不是勇利!不是!”

勇利怎么可能会像那个样子,他明明更加可爱,他会用那双棕红色的眼眸看着自己,撒娇时会蹭着自己的手甜甜地喵喵叫,生气时弓起身体炸毛,却还是不舍得抓伤自己一下;他会在观看自己滑冰时兴奋地翘起尾巴眼睛发光,回家后往空中一跃来个三周跳;他会用人形挑逗自己,然后等他忍不住扑过来时又变成小黑猫得意地溜走……

勇利是充满活力的小可爱,总会让他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也是色气诱人的小恶魔,让他神魂颠倒不能自拔,更是他相伴一生的爱人,让他体会了何为生活和幸福。

——而不是那个被别人抱在怀里的僵硬尸体。

维克托的身体发抖得厉害,他拼命地重复着“它不是!”渐渐地自己也相信了。

没错,勇利可是恶魔呢,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就死了?再说勇利曾经许诺过会永远陪在他身边,又怎么会言而无信?在相撞的那一刹那,勇利对他说别怕,那一定是非常有把握才会说出的话吧?

是啊,勇利一定是怕人多眼杂所以悄悄地离开了,毕竟他可是恢复了恶魔形态呢,而且身上又没穿衣服,按照他的个性肯定会害羞的吧。所以现在,他应该躲了起来,或者是已经回家了?

维克托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转头向家的方向跑去,却又被救护员拦住了,他使劲挣扎着,大喊道:“让我回家!勇利还在等着我!”

“先生请配合一下!我们要先把你送到医院检查!”

“我没事!真的没事!我要回家!”

救护员见他太过坚持,也拿他没办法,也幸好他除了额头上的撞伤外没有其他任何外伤,在这样惨烈的车祸中简直是奇迹。

交警见他焦急万分,也认出了他是大名鼎鼎的花滑名将,就同意送他回家,等他情绪稳定了再查明事故经过。

维克托要上车时,之前跟他搭话的救护员把死去的小黑猫递到了他的面前。

“虽然你说它不是勇利,但毕竟在你的车里,肯定是你的猫吧。把它也带走吧,不然就太可怜了。”

维克托看着那具死相凄惨的尸体,沉默了一会儿后缓缓地伸出手将它接了过来,手上的触感不再是温暖而柔软的身躯,而是冰冷而僵硬的死尸。

维克托不敢多看它,将它放在自己腿上望向了前方,然而视野很快模糊了,他揉了下眼睛,才发现自己原来在流泪。

他看着手上的泪水,迷惑地想着:好奇怪啊,明明这不是勇利,我为什么要流泪呢?

不能这样,不该这样,如果流泪的话,不就承认了它就是勇利了吗?

它怎么可能是勇利呢?这么冰冷的感觉,怎么会是那个会温柔地叫着他名字的勇利呢?

他拼命地想止住泪水,但无济于事,眼泪就像决了堤一般,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

“勇利……”

他喃喃地叫着恋人的名字,然而这一次没有喵喵的回应声,也没有温柔的话语和目光,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腿上那奇怪而僵硬的触感。

维克托恍惚地望着前方飞驰而来又掠过车身的景色,无法自抑地泪如雨下。

17 Sep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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