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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两人的学生小良在分站赛上表现不错，最终取得了决赛入场券，师生皆大欢喜。两人一看离返航还有一天时间，就打算在当地游玩一下，勇利问小良要不要一起去，小良赶紧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我想调整下状态为决赛做准备，教练你们去吧。”
开玩笑，平时狗粮吃得就已经够撑了，他才不想在游玩时还当电灯泡！
勇利叮嘱了他几句，然后就开开心心地跟维克托一起“撒欢”去了。
即使两人年龄不小了，平时做事也显得稳重可靠，但单独在一起放松的时候还是带上了几分孩子气，那活泼劲完全不输年轻人，被维克托同化的勇利玩起来也是挺能放得开的，而且不像以前那么害羞，被一堆人盯着就会不自在，现在他也可以旁若无人地陪着维克托“疯”——简而言之就是被锻炼得脸皮变厚了。
他们上午把当地的知名景点和有趣的地方逛了一圈，下午就兴冲冲地拎着自己的冰鞋去找溜冰场了——没办法，一天不上冰就感觉浑身难受，职业病。
32．
两人就近选择了一个冰场，下午滑冰的人不少，但幸好场地面积够大，没密集到会撞人的地步。两人热了下身，换上自己的冰鞋就上冰了。刚踏上冰面就有人感觉到这两个人肯定是专业人士，那从容自如的姿态、赏心悦目的动作和优雅高贵的气质和旁边扶着界墙两股战战的初学者简直是天壤之别啊！
两人没滑一会儿就赢得了全场惊艳的目光，有人认出了他们的身份，顿时惊呼了出来，但又不敢上前打扰，于是一边激动地捂着嘴一边兴奋地看着他们滑行，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动作。
两人分别滑了一会儿后对视了一眼，默契地露出了一个带着温暖和爱意的笑容，同时向对方滑去，握住爱人的双手，交换了一个轻吻，然后十分自然地换成了双人滑。
冰场上响起了轻微的骚动声，有人小声嘀咕道：“果然不愧是狗粮大户……”
33.
两人最熟悉的双人滑就是《不要离开伴我身边》，即使冰场中此时播放的是别的音乐，两人也能根据旋律将动作稍加改动把原曲的精髓滑了出来。
刻骨的爱意，热切的恳求，对分离的忧惧，以及对未来的希望。即使不懂滑冰，围观的人也能从两人的滑行中看出这样的讯息，而那些知晓两人故事的人，此时已热泪盈眶，难以自禁。
两人一进入状态就忽略了其他人，眼中只有彼此，虽说不是完全不看人横冲直撞，但在他们的眼中别人都只是背景板，哪怕众人激动得落泪都无法分散他们的一丝注意力。
不过这时勇利感觉到了不对，从维克托的肌肉发力中他能感到这家伙竟然想托举！于是他赶紧叫停，瞪着丈夫斥责道：“你在想什么啊！太乱来了！想想你的年龄，还有腰和膝盖！”
那时维克托做完膝盖手术刚过一年。
维克托无奈地扶额说：“勇利……我还没那么老吧？”
勇利见他不知悔改，气呼呼地拍开他的手滑向了别处，维克托想追过去的时候发现他竟利落地跳了一个3A！
这下轮到维克托心惊胆战了。
勇利那时也有37岁了，虽说身体状况还好，但运动员总会留下不少旧伤，这一个3A可把维克托惊得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喊道：“勇利！”
他赶紧滑了过去，拉住爱人的手臂，勇利这次没甩开他，只是白了他一眼，呛声道：“怎么了？我还没那么老吧？”
维克托见他用了自己的话，知道勇利这是让自己也体会下他刚才的心情，一边叹气一边苦笑着说：“勇利还真是不服输啊，好吧，我错了，不该让你担心，以后不会这样了。”
说着，他在勇利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安慰的轻吻，这才让勇利皱着的眉头舒展了开来。
围观的众人突然觉得好撑。
34.
两人滑了一下午，总算是满足了，当准备离开去吃饭的时候，一个粉丝终于忍不住叫住了他们。
“维、维克托！勇利！请、请等一下！”
两人循声望去，看到一个穿着红色大衣的女人踉踉跄跄地滑了过来，到两人面前时还差点摔倒，维克托赶紧扶住了她，勇利也叮嘱了一句“当心”。
女人既激动又尴尬，脸很快变红了，抬起头看着他们，几乎是语无伦次地说：“我……很荣幸能见到你们本人！我太开心了，这简直让人不敢置信，我、我特别喜欢你们！”
维克托和勇利对视了一眼，一起对她露出了友好的笑容。
“谢谢，你是我们的粉丝？”等她站稳后维克托收回了手，搂着勇利的腰笑着问道。
女人猛点头，接着说：“是的！但又不是普通的粉丝，我的意思是……我是你们的……呃、那个，CP粉。”
在本人面前说这种事情还是有些尴尬的，女人清丽的面容上也流露出了几分不好意思，但在看到两人亲密的动作时又突然有了底气，坚定地说：“我非常喜欢和支持你们的感情，从18岁那年起我就是你们的粉丝了，看到你们能这么幸福，我真的很开心。”
她说着笑了出来，眼睛却因为激动和感性渐渐地湿润了，眼角的细纹显示出她已并不年轻。
维克托和勇利的笑容变得更加真诚和温柔了，两人发自内心地说了一声：“谢谢你。”
“能知道有人在祝福我们真是令人高兴，我和勇利一定会继续幸福下去的，也祝你能一样幸福快乐。”维克托笑着说道。
女人珍惜地收下了他的祝福，仔细地凝视着两人，眼中盈满的泪水一眨眼就滑落了下来。
她想到了自己那堪称疯狂的年轻时光，为了支持喜欢的两人，她省吃俭用地买他们代言的商品，半夜偷偷地躲在被窝里看大奖赛直播，那种紧张得几乎要窒息的感觉她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而看到两人之一夺冠时她的尖叫能瞬间掀翻屋顶，甚至把警察都招来了——邻居以为发生了凶杀案报了警。
当两人还没有挑明感情时，为了捍卫这个CP，她毅然和最好的朋友绝交，就因为那朋友支持的CP拆散了维克托和勇利。当维克托放下自己的事业跑去日本给勇利当教练，而网上的一些极端维粉把勇利黑得一塌糊涂时，她挽起袖子跟黑子们撕得天昏地暗，废寝忘食。
而当得知两人宣布结婚的消息时，她却没能大笑出声，而是趴在床上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
说实话那时候她真的觉得死而无憾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是跟自己毫无亲缘关系的两个人，她却能爱他们如此之深，刻骨铭心。
大概是因为他们之间的感情太过美好，成了她对爱情最诚挚的向往，以至于让她拼命地想保护它、支持它。
也大概是因为他们的故事和感情让她太过感动，成了支撑她生活下去的源泉和勇气，一直激励、鼓舞和温暖着她的心，让她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会怀抱希望。
如今，站在两人面前，她所有的渴望和希冀都得到了满足，那些年少轻狂的时光，那些为爱痴迷的岁月，终于在此刻得到了最圆满的回报。
没有什么比这更宝贵的了。
她擦掉了眼泪，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谢谢，我会的！会像你们一样幸福的！”
明明已经不再年轻，她却笑得像当年的豆蔻少女一般天真而纯粹。
35.
这届大奖赛终于落幕，小良在时隔一年之后再次夺冠，令勇利非常开心和骄傲，维克托也拍着小良的肩膀鼓励他说：“非常棒！接下来就以三连冠为目标吧！”
小良差点给他跪下了。
惊吓过度的后果就是学生溜走去跟朋友庆祝了，留下教练和编舞面面相觑。
“是我给他定的标准太高了吗？”曾经的五连霸向自己四连冠的学生问道。
“他会习惯的。”勇利认真地回道。
然后两人一起笑了出来。
36.
既然学生跑了，那教练和编舞也可以暂时放松一下了，两人叫上了曾经的好友，来了个久违的小聚。
晚上在酒吧里重聚时，维克托看着一言不发闷头喝酒还偶尔抽泣两下的格奥尔基，拿起酒杯撞了下尤里的肩膀，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那时尤里正举着伏特加豪迈地吨吨吨，曾经精致美丽的少年已经完全成长为了一个合格的战斗民族，灌下一瓶伏特加脸色都不带变的那种。
尤里瞥了格奥尔基一眼，打了个酒嗝，懒洋洋地说：“还能怎么了，老毛病呗！”
维克托挑了挑眉，望向了米拉，后者一摊手，无奈地说道：“他老婆正跟他闹离婚呢，所以……你懂的。”
“不，我不懂。”维克托坚定地说道。
勇利在旁边忍不住笑了出来。
“还吐槽别人呢，你自己不也跟新男友分手了。”尤里自动无视了狗粮，对着米拉嗤笑一声。
“是那家伙配不上我，所以我甩了他。”米拉昂起头，毫不示弱地回道。
“你都30了吧？再不结婚就真变老女人了啊。”尤里随口说了一句。
“胡说！老娘年年18！”米拉猛地一拍桌子，把暗自神伤的格奥尔基吓了一大跳。
等冷静下来之后，米拉趴在桌面上有气无力地呻吟道：“我也想结婚啊，但是好男人都去搅基了，你让我怎么办！”
说完，她哀怨地看了一眼捏着勇利的手指玩的维克托和又开始吨吨吨的尤里。
至于格奥尔基，自动忽视吧。
雅科夫的这批学生中，就只有她还是孤身一人了。
而最早结婚的那对夫夫，现在还在她眼前秀恩爱。
她盯着两人看了一会儿，然后果断别开了脸。
不看了，戒指晃得人眼睛疼。
“真是羡慕你们啊……都这么多年了，感情还是这么好。”沉默了片刻后，她轻轻地说道。
维克托愣了一下，望着身边的爱人，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眼神温柔似水。
“是啊。”他笑着回道。
勇利也勾起了嘴角，握住了他的手。
两人交握的右手上，那两枚金色的戒指正熠熠发光，一如当年在巴塞罗那大教堂时的模样。
时光易逝，爱意永恒。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