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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勇/ABO】AA制(二)

AA制(一)  

  当格奥尔基一条一条地向维克托确认今天的工作日程时,他发现维克托目光飘忽心不在焉,明显什么都没听进去。

  他停下了念叨,问道:“维克托,你在想什么?”

  “嗯……怎么跟一个Alpha调情?”维克托说着,视线移到了站在门口警戒的勇利身上,嘴角不由地绽开了一个柔和的笑容。

  格奥尔基立刻惊悚了!他以他敏感的爱情雷达发誓,维克托这眼神中绝对包含了爱意!

  他僵硬地转过脖子看着对他们的对话毫无所知的勇利,想起早上敲维克托的房门时却发现是这个保镖开的门,于是决定跟他好好谈谈。

  他随口找了个理由出去,关上门,对勇利说道:“可以占用点你的时间吗?是关于维克托的事。”

  勇利点了点头,听到他严肃地说:“我知道维克托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很多人都会被他的假象迷惑轻易喜欢上他,但这种迷恋只是一时的,当你真正了解他之后就会发现喜欢他是一件多么错误的事情。”

  勇利有点摸不着头脑,问道:“所以?”

  “所以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Alpha,有着大部分Alpha的通病,他曾有过很多情人,其中有Omega有Beta,但就是没有Alpha!”格奥尔基加重了语气强调“Alpha”,勇利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了。

  勇利平静地看着他,说道:“我只想做好保镖的工作,其他什么都没想,实际上我接下这工作也完全是看在雅科夫的面子上。等一周期限一过,我就会立刻离开,所以你不用担心任何事情。”

  格奥尔基松了口气,点点头继续回去跟维克托谈工作了。

  维克托盯着他,问道:“你跟勇利说了什么?”

  格奥尔基神色如常地回他:“下午彩排的事,让他安排好安保事项。”

  维克托眼中还有怀疑的神色,问道:“只是这样?”

  格奥尔基反问他:“还能怎样?我说维克托,人家一周后就要离开了,你就收收你那猎艳的心思吧,征服一个Alpha是有趣,但是你也要看看对象!他绝对不是那种可以随便跟你玩玩的人!”

  维克托觉得这话真是太刺耳了,皱起眉头反驳道:“我没有那样想!勇利他——”

  “没有最好,你也别再搞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让老师担心了。”格奥尔基打断了他的话,开始继续念起日程来。

  勇利他是不一样的,跟任何人都不一样的。维克托咽回了这句话,也没了想解释的心思。

  等格奥尔基一走,维克托就把勇利叫了过来,问道:“他跟你都说了什么?”

  勇利看着他带有紧张神色的面容,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只是告诉了我你有很多情人。”

  维克托立刻跳了起来,大喊道:“没有!你别听他瞎说!就算是以前有,那也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炒作的!”

  “但的确是有过,对吧。”勇利棕红色的眼眸凝视着他,眼中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维克托脸上露出了懊恼和悔恨的神色,狠狠地呼出一口气,用带着愤怒的语气说道:“那你要我怎么办!那个狠心的小猪把我甩了足有十一年了!你让我一直守着一个无望的回忆度过一生吗?”

  勇利理解地点了点头,说:“我懂,所以我也没有指责你什么。”

  本应是让人松了一口气的话,维克托却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心像被人揪住了一般,又酸又疼。

  勇利见他还是神色不渝,继续说道:“你真的不用有什么负担,我也是Alpha,能理解有时候会有不得已的需要的。”

  这话像锐利的针一般在维克托心头狠狠地扎了一下,疼得他脸色都变了。他开始不受控制地想象勇利抱着别人翻云覆雨的场景,嫉妒和痛苦像一条毒蛇啃噬着他的心,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勇利!”他的声调都变了。

  勇利却说:“你工作吧,我不打扰你了。”

  然后他走出了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

  维克托跌坐在沙发里,蜷缩起身体揪着自己的头发,咬紧了牙来抵御那锥心之痛。

  “明明被抛弃的是我,是我啊……”他从牙缝中挤出来了这句话。

  但是为什么还会这么悔恨和痛苦呢?

  勇利站在门外,闭上眼睛抬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脏在一阵阵地抽痛,让他不由地揪住了胸口的衣服,喃喃地说道:“谁都没有错,所以就不要再——”

  嫉妒、怨愤、不甘、无奈。

  他难堪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压抑地低声自语道:“再有五天,等一切都结束了,就真的彻底结束了。”

  他和维克托的相处时间,还有五天。

  之后他明显能感觉到维克托的情绪消沉,他开始后悔一时冲动对维克托说的那些话了,如果因为他的失言而影响到了维克托的演唱会,那他就真的难辞其咎罪该万死了。

  幸好维克托的工作素养很高,一进入工作状态就立刻调整好了情绪,该唱就唱该跳就跳,从他那灿烂的笑容中一点都看不出任何不开心的情绪。

  勇利站在台下看着舞台上光彩夺目的男人,听着那或是激昂或是温柔的动听歌声,心脏也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剧烈地鼓动,声声如雷。

  格奥尔基至少有一点没说错,维克托的确能轻易俘虏别人的心,不管是什么性别的人都逃不过他的魅力,为他如痴如狂。他天生就是个明星,是个注定会大放异彩的传奇存在,这在十一年前他就知道了。

  这时勇利听到音乐的风格一转,变成了跟刚才的流行歌曲完全不同的意大利歌剧风格,他浑身一震,明白这是维克托每次演唱会的压轴曲目——《伴我身边不要离开》。

  他望向舞台上的那个男人,发现维克托也在看着他,蔚蓝色的眼眸中蕴含了太多感情,然后用堪称华丽的嗓音缓缓地将他的这首名曲唱了出来。

“我听到远方传来一声哀鸣

你也被抛弃了吗

来吧,让我们尽快将这酒一饮而尽

我将开始准备

现在,安静下来

 

我希望可以用刀

划过那歌咏爱情的嗓子

我希望可以冰封

那双双演绎热情诗篇的手

 

这毫无意义的故事

将在今晚与繁星一同消逝

 

如果我可以遇见你

从希望中

将诞生永恒

 

伴我身边

不要离开

我害怕失去你

 

你的双手,你的双脚

我的双手,我的双脚

我们的心跳

正合二为一

 

让我们一同出发吧

我准备好了”

 

  勇利的心脏不堪重负地跳动着,仿佛要炸裂开一般,维克托那诉说着千言万语的眼神和饱含感情的歌声重重地击打着他的心房。他不是第一次听这首歌了,但从未像现在这样让他几乎溃不成军。

  他再也忍不住了,转身就走。他必须离开这个地方,在他还没有崩溃之前。

  “勇利!”他听到维克托在大声喊他,麦克风清晰地将那嗓音扩大到会场的每个角落,硬生生地钻入他的耳中。他听到其他工作人员惊讶的劝阻声,和某人跳下舞台的巨大动静,有什么人在向他快速跑来,他不敢回头,箭一般地冲了出去,利用训练有素的身体和隐匿身形的本领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勇利——!”

  那声焦急的高喊,仿佛钉子一般扎进了他的心底,一片血淋淋的疼。

  他不知道跑了多远,直到再也迈不动步伐后才停了下来,天色已晚,他靠在阴暗的角落里,脱力地坐了下来,缩起身体,把头深深地埋在膝盖中,极力压抑的低泣轻轻地传了出来。

  在这个无人经过的角落,他终于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和淡然,露出了不为人所知的脆弱。

  他咬着牙,无视了口袋中手机一直没停下来的震动,眼泪不停地涌出,打湿了裤子的布料。

  回忆中那个银色长发的少年对他灿烂地笑着,笑得他心痛如绞。

  “勇利!如果你分化成了Omega,我们长大后就去结婚好不好?”

  舞台上那个光芒万丈的男人紧紧地盯着他,唱道:“伴我身边不要离开,我害怕失去你。”

  然而他不能回应,也不敢握住那只向他伸来的手。

  在他分化成Alpha的那一刻,他的所有希望和幸福就如泡沫般消失了。

  他和维克托,终究没有未来。

  当他终于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酒店时,格奥尔基神色不悦地在等着他,质问道:“你去哪儿了?身为维克托的保镖,你竟然把他丢在会场自己走了?”

  勇利此时已经洗过了脸神色也恢复了淡定,只是眼圈还有些微红,他低声说道:“对不起,是我失职。”

  维克托站在旁边一言不发,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见他这么爽快地承认错误格奥尔基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能强调道:“如果再有下次,你就会被辞退了!”

  “这正是我想跟你说的,”勇利抬起头看着他,神色平静而坚持,“我觉得自己不能胜任这份工作,希望能辞职,不要担心明天的演唱会,我有非常可靠的推荐人选……”

  他还没有说完,维克托就忍不住大步走了过来,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厉声问道:“你又要逃走了吗?又要像以前那样再也消失不见了吗?你就那么想逃离我?”

  格奥尔基惊讶地看着他,他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理会,死死地盯着勇利,眼圈也渐渐红了,声音颤抖而痛苦。

  “勇利,我究竟有哪点不好,让你这么避之不及?你以前说过愿意嫁给我,回到日本后却音信全无!我甚至都去找过你,但你老师说你搬家了,而且不想见我。我等了你十一年,终于把你等到了,但是现在,你又要抛弃我了吗!”

  他越说越激动,声调也渐渐升高,急促地喘息着,声音如同泣血。

  然而勇利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根本不相干的人一样,劝道:“维克托,你冷静点,会把别人招来的,你也不想在这时候闹出麻烦吧?”

  “冷静?你还让我冷静?”维克托怒极反笑,只是笑容中有种凄凉的意味。

  “胜生勇利,你真的有心吗?你真的喜欢过我吗?哪怕有一点喜欢,你又怎么舍得在我心上插上一刀又一刀!”

  勇利眼眸一颤,低眉叹息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儿时的戏言怎么能当真呢?而且我又没有分化成Omega,你就忘了那件事吧,维克托。”

  “胜生勇利,你好狠的心。”维克托咬牙切齿地说道,手上的力度让勇利感受到了疼痛。“你竟然让我忘了我们之间的婚约,让我忘了你?如果能忘,我还用得着等十一年吗!”

  勇利被他的话刺得生疼,也怒视着他喊了出来:“那你看清楚!我不是你信誓旦旦保证会分化成的Omega!我是个Alpha!跟你一样的看到别的Alpha侵入自己领域就只想着排斥和攻击的Alpha!”

  维克托愣住了。

  勇利看着他的表情心里仿佛在滴血,但还是强迫着自己说道:“维克托,放开我吧,我们真的不可能在一起的,你当你的大明星,我做我的普通人,我们就这样吧——”

  他后面的话被生生截住了,因为他看到维克托竟然哭了。

  维克托用那种茫然的表情看着他,勇利能从那双溢满泪水的眼眸中看出极致的哀伤和无助,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晶莹的泪水不停地涌出,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如同星辰的碎屑,美得令人心碎。

  “我等了你十一年——”他吸着气哽咽着说道,“然后你告诉我,我们以后就彻底消失在对方的世界中了?再也没有交集了?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不仅是格奥尔基震惊了,连勇利也惊得说不出任何话。

  “我不要这样啊勇利,不要这样的结局啊……”他断断续续地说着,终于忍不住紧紧地抱住了勇利,在他肩头大声哭了出来。

  他再也没有压抑自己了,尽情地把所有的痛苦、委屈、难过和不舍都释放了出来,他牢牢地抱着怀里的人,像是要把对方嵌入自己体内一般,死死地抱着不愿放手。

  勇利自从看到维克托的眼泪就处于一个完全懵逼的状态,温热的液体打在他的肩头,让他有种被烫伤的感觉,维克托的哭声紧紧地揪住了他的心,他手足无措。

  他呆了一会儿后开始笨拙地拍着维克托的背努力哄人,但这个哭得昏天黑地的Alpha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他怕再这样哭下去会影响到维克托的嗓子,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格奥尔基,却看到经纪人感性地叹了口气,对他做出个“你加油”的口型,然后转身关上门离开了。

  勇利整个人都傻了。

  他身上挂着一个大型牛皮糖,剥都剥不下来,哄又哄不好,他都无助地要哭了。

  最后还是维克托哭累了开始迷糊,勇利拖着他把他挪到床边,想拿个毛巾给他擦擦脸,但发现自己被死死地拽着怎么都挣不开,只能无奈地跟他一起躺到了床上。

  “都多大了还哭得跟小孩子一样,维克托你这个笨蛋。”勇利戳了下维克托的发旋,看到已经迷糊地睡了过去的维克托孩子气地皱了下鼻子,不由地轻轻笑了出来,竟然觉得他有点可爱。

  勇利静静地看着维克托安宁下来的睡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这样,让我到底要怎么办啊……”

  维克托没有回话,只是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在睡梦中也不肯放开。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维克托感觉糟糕透了,嗓子发干,头在隐隐作痛,眼睛又肿又涩,勉强睁开一条缝,看到勇利带着笑意的面容,发现他们在一张床上,顿时心情大好,感觉棒极了。

  “勇、勇利?”他仍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然后发现自己嗓子也有点哑。

  “果然哑了,眼也肿了,谁让你昨晚哭那么厉害的。”勇利皱着眉头摸了摸他的眼皮,维克托被这亲昵的举动引得心头一阵乱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勇利看着他那肿成核桃的眼睛,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道:“幸亏今天的演唱会是在晚上,还有时间补救下,不然你的粉丝就要面临世界末日了。”

  维克托贪婪地看着他的笑颜,小心翼翼地问道:“勇利,你不走了吗?”

  勇利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看得维克托心惊胆战,恨不得逼着他说出“我一定不离开你”的话。

  “维克托,等这个工作结束后,我们再做决定吧。”勇利这样说道。

  维克托心里一喜,这就是有回旋的余地了,又确认了一遍:“那就是说你会把这个工作完成对吧?还会至少留在我身边五天没错吧?”

  “去掉今天就是四天了。”勇利纠正道,但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接下来的工作我会认真完成的。”

  维克托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忍不住凑了过去,勇利警惕地把他的脸推了回去,问道:“你想干什么?”

  维克托眼巴巴地问道:“我可以亲你吗?”

  “不可以。”勇利残酷无情地说道。

  “……”

15 Oct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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